盐五许_

【毕侃】黑兔子·白兔子(下)

-童话故事
-藏在人类世界谈恋爱的兔子



明明说好满月见面的。

毕雯珺手托着下巴看着在地毯上裹着被子滚春卷的生物叹气。

他对着被子卷里露出来的金色脑袋就是轻轻一脚:“你为什么在这里?”

“你拿什么碰的我头!”春卷长了手往毕雯珺小腿上捶了一下,“我想在这里!”

“拿手摸的。”

“是吗?”春卷馅儿变成了红色。

毕雯珺看不懂他不是一天两天了,也不高兴费脑子去搞清楚这个不明物种的食肉动物。

对,一定是食肉动物,有点坏,有点嚣张,还有点暴躁。

难得假期毕雯珺还蜷在床上的时候就听到门被砸个不停,每一声都和楼上那个小孩不听话被关家外头砸门的声音一样。

他收起耳朵,揉着眼睛去开门,如果可以他还想抱着那个胡萝卜枕头,可砸门的频率太高让他觉得楼上小孩是不是跑错楼层,来不及抱。

入眼的就是一个一米多高的黑色兔子玩偶,耳朵上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。

“我是黑兔子!”玩偶说话了,“快把毕雯珺交出来!”

兔子头后面的金发一点都不明显,奶糊糊的声音一点都不明显,毕雯珺皱眉翻了个白眼,把兔子往怀里一揽就往卧室走。

“记得把屋门带上。”

“你真的很无趣!”

“……哦。”

“但我喜欢。”奶糊糊的声音变得有点害羞,像吃了满满一口胡萝卜羹张不开嘴。

“我不喜欢黑色。”毕雯珺冲进卧室带着大玩偶一起缩进被子里,“但它还不错。”

李希侃也跟着往床上跳,大字型扑在被子上把下面人压得闷哼一声,回味着刚才和毕雯珺用的情侣句式。

“你当然得喜欢,我还给它别了上次的那朵花!”

“那你很厉害。”李希侃在被子上方蠕动,毕雯珺睡得不太安稳,一下把他抖到床下。

没过一会儿一只手伸进被子里,再然后是一只脚,最后是整个热乎乎的身体。毕雯珺用兔子玩偶堵住这个领地侵略者,但显然不太管用,他被扣住了。

李希侃双手双脚盘在他身上,中间抵着的兔子玩偶被挤成兔子饼,除了三瓣嘴在微笑其他部位看不出快乐。

“服了你了。”

他就着这个温度又迷迷糊糊陷进梦里,兔子耳朵上的小白花离鼻子很近,隐约能闻到淡淡的香气,是之前在森林里闻不到的,比胡萝卜牛奶还助眠,毕雯珺想。

醒来床上空荡荡的,没有被子,没有玩偶,也没有李希侃。

他准备用手机搜一下周公解梦。

然后下床就差点踩到那个有规律微微起伏的春卷。

满月其实来得很快,冰箱里的蔬菜两个人才吃了一小半的时候就来了。毕雯珺其实根本不记得日期,和李希侃每天呆在一起大眼瞪小眼让他迅速忘记满月的约定。

5:45下班到家。
玄关那儿没有黑色兔子玩偶对自己说话,他把果酱和阿姨送的莴苣放到冰箱,去卧室找人。

6:00
可能是跑出去闹腾了,毕雯珺想,去厨房做了两菜一汤,两人份的饭,自认为色香味俱全,虽然削完莴苣发现皮都在垃圾桶外面。

6:30
餐桌上的汤一直冒热气,氲得毕雯珺看不到对面的座位和碗筷,一个人吃饭也很开心,特别是自己动手之后的快乐。

7:00
毕雯珺抱着黑兔子玩偶,又叼着胡萝卜摊地毯上发呆,但没啃下去,餐桌上的菜也是,一口没吃。

有点奇怪,他想。

天花板有点奇怪,上头黏着张便利贴,毕雯珺看不太清,也许是工作用眼过度,兔子也会近视。

他站桌子上抬头看,上面歪歪扭扭一个箭头指向门外,写着,“等我!”

猛地一惊,回忆起森林里槐花香味的约定。“等”这个字的界定在李希侃那里有点与众不同,比如明明是李希侃等自己,但他会出现在森林入口一样。

是哪条路?

毕雯珺揉自己的太阳穴。

“你这条路”还是“我这条路”?

记忆搅成一团,刻意去寻找的时候更混乱,他连去年不知道放哪儿的袜子都想起来塞储物盒哪一格的角落了,也想不起来二选一的路线。

不管了,往外走就行。

他跑到森林入口,打算问个路。

比如上次在他们舞会旁边唱歌的那只鸟。

“你知道李希侃在哪吗?”毕雯珺对着森林喊,显然反响不太好。

“你见过金色头发的小男孩儿吗?”他换了个问答,更浅显易懂一点,他觉得那只鸟能听见。

还是没有效果,毕雯珺思索哪里出了差错,或许是自己太急躁了,他的确很急躁,得不到回应,耳朵尾巴一起冒了出来。

“你往里走就好。”细小的声音从黑黝黝的树杈间飘过来。

“谢谢你!”

“原来是兔子,吓死我了……”没听到那个声音在后面嘟嘟囔囔嚼自己舌根,“那气势我以为是狼!”

“不对!是老虎!”“是豹子!”“是鳄鱼!”“……”好多声音叽叽喳喳吵成一团。

“可是他好英俊!”不知是谁做了叛徒出头鸟。

“是啊!好英俊!”“是啊!”“是!”“……”这下倒是观点一致了。


毕雯珺沿着唯一的那条路走,他估计在之前蔷薇花墙和茶几那里能找到李希侃。

可是一切都不见了,没有蔷薇花墙也没有茶几,也没有金色头发背带短裤的男孩儿。

月亮很圆,偶尔被路过的云挡住森林里没了光线,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淡淡的一层亮铺在地上。

毕雯珺低头,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。

他不太喜欢黑色,包括黑暗里的森林,但那团黑色的小东西有点独特。

他走近,看上头还别着的白色小花,一把抱了起来。

“我等到你了。”毕雯珺对着黑色的兔子说。

也没等它回答什么,直接放在自己的头顶往家走。

黑兔子爪子轻轻刨了一下毕雯珺的头发,拽着几根一动不动缩在那儿。

一路上没有对话。

“你现在还愿意坐我的配偶吗?”兔子嘀嘀咕咕。

“看你表现。”毕雯珺勾嘴唇,接着头皮又是一阵痛意,“别揪!”

“我在表示我的快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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